陈三槐在井边站了快一个时辰水柱还在往上冲金线似的不散。
他盯着那道光看久了有点发愣像是盯着自己这辈子最后一件正经事的尾巴。
林守拙蹲在纸马旁边摆弄天线杨石头把夜壶挂在腰上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总局要来人”像是怕谁忘了这事。
他没忘只是现在不知道该不该记得。
槐木符贴在胸口安安静静连烫都不烫了。
左眼看东西不再糊着一层账本右眼也不抽了连泪都不流。
他抬手摸了摸鬓角纸灰还在但不像以前那样总往下掉。
整个人轻得像被晒透的旧棉被一拍就扬灰可拍完之后里头什么也没剩下。
他低头看了看脚布鞋还是露着脚趾补丁拼出的北斗七星歪得更厉害了。
他没去扶。
井口金光忽然一晃像是被人从里面推了一下。
水柱没断但光变了从笔直一道慢慢弯出个弧度像有人踩着它走下来。
太爷爷从光里走出来没带女团没举机顶盒也没吆喝广告。
他就穿了件洗得发白的长衫袖口磨了边手里捧着那枚功德沙漏。
沙漏还在转金砂缓缓下坠像是没出故障。
他走到陈三槐面前把沙漏往他眼前一递:“用完了。
” 陈三槐没接。
“还你。
” 还是没动。
太爷爷啧了一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魂收一收别以为债清了就能当木头桩子。
” “我不是木头。
”陈三槐说“我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当什么。
” 太爷爷笑了笑得肩膀直抖:“你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这玩意儿”——他晃了晃沙漏——“本来就是临时工证干完活就得交回去。
” 陈三槐盯着沙漏喉咙动了动。
这东西他握了三百多个日夜被催债刺背时它在被幻觉围攻时它在连他数铜钱数到算盘珠子弹上房顶那会儿它也在。
现在说交就交像还个借来的饭盒。
“我不拦你。
”他说。
“没人要你拦。
”太爷爷低头手指一掰沙漏外壳咔地裂开一道缝“但里头有样东西得留给你。
” 他从缝隙里抠出一粒沙。
金的比米粒小比尘埃亮。
放在掌心居然有点温。
“留个火种。
”太爷爷把沙粒塞进他手里“不为还债为点灯。
” 陈三槐低头看那粒沙沙子不动但他掌心的纹路像是被烫了一下微微发红。
“万家灯火不是一家的香火。
”太爷爷说“你修的是祠救的是魂。
可魂不能总靠你还得有人接着点灯。
” 陈三槐没抬头:“万一没人接呢?” “那你这灯就白点了?”太爷爷哼了声“我孙子就这么小气?” 话没说完沙漏突然一震整块外壳化成光屑从边缘开始剥落转眼就没了。
金砂没洒而是卷成一股细流冲上云层消失在光柱尽头。
地上只剩那粒沙躺在他掌心像颗没落下去的太阳。
林守拙抬头铜丝天线歪在脑门上:“这就……没了?” 杨石头摸了摸夜壶上的铜牌:“总局那边还没来人这算不算……提前结项?” 没人回答。
陈三槐攥着那粒沙转身往祠堂走。
步子不快但没停。
他穿过院子跨过门槛走到祠堂地基正中。
那儿原本是沙漏悬浮的位置现在空着只有一圈淡淡的光痕。
他蹲下用指甲在砖缝里抠了个小坑把沙粒放进去盖上土。
没念咒没滴血也没结印。
只说了句:“不是我还的是咱们一起点的。
” 说完就站起身拍了拍手回屋檐下坐着去了。
林守拙跟进来蹲在坑边看了半天:“这就……种上了?” “种了。
” “能长?” “不知道。
” “要是不长呢?” “那就当个纪念。
” 林守拙咂了下嘴从怀里掏出个纸风车插在土坑边上。
风车哗啦一转声音挺响。
天黑得很快。
风是从西边来的吹过祠堂卷起几片纸灰。
那土坑原本没动静可风过第三遍时地面突然裂了条缝。
细的像头发丝。
接着一截透明的东西从缝里顶出来慢得像是在试探。
是根枝。
沙做的但不是散的像是整块凝固的流动表面泛着微光。
它往上长不快但不停。
分杈展叶叶片是小小的沙漏形状一片一片在风里轻轻晃。
沙树就这么长出来了。
不高到人胸口但枝叶铺得开。
风一吹整棵树都在颤沙叶相碰发出极轻的响像沙漏倒转时最细微的那声“沙”。
远处看像一簇光在呼吸。
林守拙把风车转了个方向让它对着树。
风车转得更响了。
杨石头提夜壶过来往树根底下倒了半杯井水:“给它开个光。
” 水渗进土里沙树没抖但那层光突然亮了一瞬像是回应。
陈三槐坐在屋檐下脚还是露着脚趾动了动。
他抬头看树树不动风过处光点轻跳像谁在远处一盏一盏点亮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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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鬼眼道士我的阴债有点多第248章 沙漏赠予只为万家灯火来源 http://www.jig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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