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的雾气漫过林英的靴面湿冷如蛇信舔舐脚踝她盯着潭中逐渐模糊的周沉面容喉间像卡着块烧红的炭吞不下吐不出。
水波轻晃倒影裂成碎片又诡异地拼合——那半张脸上的痣确确实实和前世湄公河畔那个毒枭副手一模一样。
前世在边境追了三年的毒枭副手怎么会跟着她穿到五八年? 可这身皮囊下藏着谁的灵魂? 若他是敌人为何能在短短时日混入公所任要职? 玉坠贴着心口发烫烫得皮肤微微刺痛她能感觉到空间里那株从毒巢废墟挖来的野葛正疯狂抽芽——嫩绿的藤蔓撕开腐土窸窣声如虫行耳畔。
那是前世最后一次交火时她用身体护下的线索根须早已缠进她的命脉。
“英姐。
”陈默的声音裹着松木香飘过来带着夜里特有的温沉像是从篝火余烬里煨出来的。
他的手从她肩侧探过去掌心里躺着几片焦黑的电台残件边缘还冒着细小的青烟“信号断了但频率还在循环。
” 林英低头看见他指节上沾着的松脂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定是连夜拆电台时被松香烫的触之微黏带着树脂灼烧后的焦甜。
她伸手接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粗粝如砂纸突然想起上个月他跟着学打山雀枪托撞得虎口青肿偏要笑着说“知识分子的手也能握猎枪”。
那时他还笑着吹走枪管上的灰掌纹里嵌着火药屑如今却已能拆解敌方通讯网。
“沉了吧。
”她将铁盒里的地图折成小方块塞进随身带的粗陶罐指尖蹭过罐壁粗粝的陶土颗粒。
陈默没说话只蹲下身帮她拾了块鹅卵石压在罐底石头沁凉表面覆着滑腻的青苔。
当陶罐“咚”地坠入寒潭时潭水突然翻起幽蓝的漩涡。
那些写着“清除象征”的纸张竟在水下化作絮状白影缓缓升腾像被谁的手揉碎了时间。
林英盯着那抹消散的痕迹心头一紧——这不像湮灭倒像是某种召唤的开始。
她没再说话只是将手伸进衣襟按住滚烫的玉坠。
那一瞬她仿佛听见了前世雨林深处电台的电流杂音遥远得像是来自另一个宇宙。
直到陈默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走吧。
” 两个身影沿着来路离去身后寒潭重新归于死寂唯有雾气愈发浓重悄然向村中蔓延。
次日清晨的祠堂飘着艾草味烟火气混着草木焦香钻入鼻腔。
算盘嫂的铜算盘“噼里啪啦”敲得山响珠子撞击声像冰雹砸在铁皮屋顶。
吴铁柱蹲在门槛上啃玉米饼嘴角沾着渣子每咬一口碎屑就簌簌落在裤腿上带着粗粮的干涩气息。
碑石匠摸着盲杖摸索到长条凳前灰白的胡须被穿堂风掀起拂过木桌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林英掀开油布露出底下的伪造地图布料摩擦声刺耳:“改了三处标记把‘青山卫’挪到下游荒岭。
”她指尖点在地图上粗糙的纸面刮过指腹“铁柱你带二壮他们今晚去原埋药坑边‘不小心’漏份地图。
” “得嘞!”吴铁柱猛地站起来玉米饼渣子簌簌掉在裤腿上“我让狗剩子装摔一跤保准那地图能‘滚’到草窠里。
” 算盘嫂推了推老花镜算盘珠子突然停住清脆一响:“英丫头这招叫‘引狼认路’?” 林英扯了下嘴角:“他们要毁金穗就得先找到金穗的根。
我们给的根得是带刺的。
” 第三日午时的日头毒得很晒得祠堂瓦片滋滋作响。
算盘嫂的蓝布衫后背洇着汗湿痕一圈圈扩散像枯井里渗出的水渍。
她撞开祠堂门时门框“吱呀”响得刺耳木屑簌簌落下:“英姐!供销社的王会计带着俩后生说代销点丢了三十尺花布要查赵老拐的账!” 林英早把茶碗搁在案上茶渍在木纹里晕成小团边缘微微卷起:“让赵老拐把钥匙交出来。
” 赵老拐的手在抖铜钥匙串碰出细碎的响像老鼠在墙缝里啃木头。
林英蹲在库房角落翻账册时指甲盖刮到夹层的糙纸——“青山卫军工调拨单”几个字刺得她眼疼底下盖着“万春堂”的暗印。
墨迹未干带着淡淡的硝石味。
她把单据往怀里一塞转身就往公示栏跑浆糊刷得太急手腕上沾了白点子黏腻如初雪融化的泥水:“为防鼠患粮仓熏烟三日外人不得靠近。
” 当夜子时的风带着腥气掠过屋檐时呜咽如婴啼。
林英蹲在粮仓屋顶的瓦垄里响镖在指缝间转得飞快金属棱角硌着掌心留下浅浅的压痕。
底下黑影翻围墙时她看清了那人腰间的牛皮包——和前世毒贩藏迷药的款式一模一样。
撬板“咔”地一声撬开窗栓吴铁柱的哨子就炸了二十几个火把“刷”地亮起橘红火光撕开黑夜映得那黑影睁不开眼影子缩成一团像被钉在墙上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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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重生1958扛枪打猎带富全村第279章 铁盒焚烟暗火藏锋来源 http://www.jig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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