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初夏午后阳光正好。
凌析和谢前领了差事要去城南查一桩新报上来的案子。
路过清水巷时凌析想起有份旧案卷宗落在了家里。
“谢前你搁外边大树底下等着我进去拿个东西很快。
”凌析指了指巷口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得嘞!凌哥!”谢前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到树荫下找了个石墩子坐下百无聊赖地揪着地上的草叶。
凌析推开小屋的门。
二十来平的小空间如今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
墙壁刷得雪白碎花窗帘透着光新木床上铺着靛蓝粗布床单。
靠墙的书架上码着案卷笔记和《大雍律》之类的书。
是的她终于拥有自己的大雍律了。
小方桌没换不过铺了干净的桌布上头摆着粗陶茶壶茶杯。
最显眼的是窗边那个“工作台”——厚木板架在长凳上油布上整齐摆着她的痕检工具包、放大镜、镊子、小刷子、各种粉末试剂瓶旁边小黑板上还画着现场痕迹草图。
墙角还一盆绿油油的不知名植物她在外头薅的好养活给小屋添了不少生气。
凌析在书架和工作台上翻找起来。
那份卷宗似乎被她塞在某个角落了一时半会儿没找到。
谢前在外面等得无聊干脆凑到小屋门口倚着门框往里瞧。
他眼睛滴溜溜地转忍不住咂咂嘴:“啧啧凌哥你这小窝收拾得真不赖啊!比我们那挤死人的班房强太多了!这新床这书架啧啧还有你这‘家伙事儿’台子真气派!” 凌析头也不抬继续翻找:“还行吧总算像个住人的地方了。
以前那破床翻个身都怕它散架。
” “那是!你现在可是缉事都尉了!年俸四十八两禄米二百四十斗腰牌都换成铜鎏金的了!这待遇唉!”谢前语气酸溜溜的带着明显的羡慕。
凌析抬头看向谢前没好气地说:“羡慕什么?你不也得了赏赐?‘协办有功’五两银子呢!够你吃多少顿酱牛肉了?” 谢前一听立刻垮下脸唉声叹气:“哎哟凌哥您就别提那五两银子了!跟您和岳头儿一比我这算啥呀?岳头儿现在可是缉捕司副指挥了走路都带风!我呢?还是个小捕快跑腿的命!” 凌析继续道:“行了行了别嚎了!岳指挥那是冲锋陷阵该得的。
再说了沈主事功劳最大她不也没升官吗?就得了些赏赐。
” “沈主事?”谢前挠挠头“她那是……唉女官嘛没办法。
不过听说赏赐可丰厚了!” “而且她爹的案子也平反了反正我看沈主事挺高兴的。
” 凌析点点头:“嗯沈主事所求本就不在官位。
她父亲沉冤昭雪比什么都强。
” 说着说着她顺手整理起桌子都忘了自己是回来干什么的反应过来把谢前踹走了。
谢前哼哼着真去街口蹲着目光却被树荫下轮椅上坐着的老头儿吸引了。
老头儿头发花白满脸褶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面前摆着个破旧的木质棋盘几颗棋子磨得油光发亮。
老头儿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谢前觉得有趣凑过去蹲在棋盘边好奇地拨弄了一下棋子。
“嗯?”老头儿眼皮动了动慢悠悠地睁开浑浊的眼睛瞥了谢前一眼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嘿嘿老爷子下棋呢?”谢前自来熟地搭话“一个人下多没劲啊?我陪您来一盘?” 老头儿没说话只是慢吞吞地抬起枯瘦的手颤巍巍地把棋子归位。
那动作慢得……谢前感觉自己的耐心在一点点被磨掉。
“老爷子您倒是快点啊!”谢前忍不住催促。
老头儿眼皮一翻喉咙里咕哝了一句什么像是“催命啊”又慢悠悠地走了一步。
谢前一看乐了:“哈哈!老爷子!您这步可走错了!看我的!”他拿起“车”啪地一声拍在棋盘上“将军!哈哈!死棋!” 老头儿浑浊的眼睛盯着棋盘看了半天慢悠悠地摇摇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讽。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拨开谢前的“车”然后慢悠悠地拿起一颗“马”往旁边一跳。
“哎?!这……这不对啊老爷子!您这马刚才不在这儿啊!您是不是偷偷挪子了?”谢前瞪大了眼睛指着棋盘嚷嚷。
老头儿不理他又慢悠悠地拿起一颗“卒”往前拱了一步。
“老爷子!您耍赖!您刚才肯定挪子了!”谢前急得跳脚。
老头儿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谢前慢吞吞地说:“放屁你眼花了……”声音沙哑干涩。
“我眼花?!不可能!我明明看见……”谢前还想争辩。
“将军!”老头儿突然打断他枯瘦的手指将一颗“炮”推到谢前“将”的旁边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
谢前低头一看傻眼了。
自己刚才光顾着嚷嚷没注意老头儿什么时候把“炮”架到那个位置了!自己的“将”被堵在角落里无路可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刑部打工卷死怨种同僚第92章 臭棋篓子来源 http://www.jig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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