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芬又一次从浅眠中惊醒窗外天色尚未破晓卧室里弥漫着属于黎明的灰色静寂。
她侧过身看见丈夫张立国背对着她呼吸平稳而深沉。
那张双人床上仿佛横亘着一条无形的界线将两人分隔在各自的世界里。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不愿在卧室多停留一刻。
六十二岁的身体带着常年操劳的僵硬每一步都迈得缓慢而沉重。
厨房是她的领地也是她的牢笼。
她熟练地准备着早餐——白粥、酱菜、煮鸡蛋一切都是三十年如一日的固定程序。
墙上挂钟的指针缓慢爬向七点她将早餐摆上桌犹豫着是否该去叫醒丈夫。
“何必呢反正也不会得到回应。
”她心想但还是走到了卧室门口。
“吃饭了。
”她的声音干涩像是许久未用的门轴。
如她所料没有任何回答。
张立国依旧背对着她连一丝表明醒着的颤动都没有。
林淑芬站在门口等待着那永远不会到来的“嗯”一声。
这个早晨与过去无数个早晨重叠在一起凝固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常态。
几分钟后她听见卧室里传来动静。
张立国起床了径直走进卫生间然后出来坐下吃饭。
他全程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房间里的一件家具。
林淑芬在他对面坐下小口喝着粥。
她注视着丈夫低垂的眼睑那张曾经对她绽放笑容的脸如今只剩下一片漠然。
“今天要去超市家里没米了。
”她试探着说明知不会有回应却仍忍不住抛出话头像是在空旷的山谷里投石期盼着哪怕一丝微弱的回声。
张立国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专注地剥着鸡蛋壳。
“王大妈昨天说社区要组织老年旅游问我们去不去。
”她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
依旧沉默。
只有粥被吸入口中的轻微声响。
林淑芬不再说话。
这顿安静的早餐在机械的动作中结束张立国放下碗筷拿起手机坐到沙发上拇指开始在那小小的屏幕上滑动。
这就是他们一天的开始。
二 林淑芬还记得三十二年前他们初次见面时张立国完全不是这样的。
那是1989年的夏天经人介绍他们在人民公园见了第一面。
张立国穿着笔挺的白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见她就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那天他说了很多话说自己在一家机械厂做技术员喜欢读书和下棋还会拉二胡。
“我这人不太会说话。
”他当时腼腆地笑着却已经滔滔不绝地讲了许多。
林淑芬被他的笑容打动了。
那年她三十岁在亲戚眼中已是“老姑娘”遇见张立国像是命运终于对她展露了微笑。
婚后头几年张立国虽然话不多但总会回应她的每句话。
晚上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会时不时评论剧情;她做饭时他会在旁边打下手说些厂里的趣事;睡前他们总会聊上十几分钟规划周末去哪商量家里的开支。
变化是渐进的像是一滴墨在水中慢慢扩散等你注意到时整杯水已经变了颜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林淑芬一边擦着厨房的灶台一边回想。
也许是张立国退休后也许是儿子考上大学离开家后也许是五年前他生了一场大病后。
起初只是话变少了她以为是年龄使然。
后来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说是去找老同事下棋。
再后来即使在家他也总是盯着电视或手机对她的话只以“嗯”、“啊”作答。
直到最近三年那最后的一点声音也消失了。
林淑芬擦完了灶台开始清洗水槽。
这些家务她做了一辈子动作熟练得几乎不需要思考。
她的思绪飘向了昨天在菜市场遇见邻居的场景。
“你家老张真是好人啊!”邻居大妈拉着她说“昨天我在小区门口扭了一下他正好路过不但扶我回家还帮我把买的米扛上楼。
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你可真是嫁了个好男人!” 林淑芬当时只能勉强挤出笑容。
是啊人人都说张立国是个好男人慈祥又热情。
只要出了家门他对谁都满面春风、笑容可掬。
小区里的孩子喜欢他因为他总会逗他们玩;老人们喜欢他因为他乐于助人;就连街边的小贩也喜欢他因为他买菜从不讨价还价还常和他们唠家常。
那个对谁都和蔼可亲的丈夫一回到家就变成了沉默的石头。
林淑芬拧紧水龙头厨房已经一尘不染。
她无事可做了这个家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三 中午林淑芬简单做了面条。
她将面端到客厅张立国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
“吃饭了。
”她说。
没有回应。
她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张立国这才抬起头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陌生得让她心惊。
他放下手机走到餐桌前坐下默默地吃了起来。
林淑芬坐在他对面看着丈夫低垂的头顶。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头顶有些稀疏她忽然想起十年前他生病住院时她每天守在病床前他虚弱得说不出话却总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出院那天他对她说:“辛苦你了没有你我挺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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