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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衣犹带酒痕香第68章 往事悠悠

变故发生在他十七岁那年的暮春。

因为他喜欢上一个人。

早就知道恩公有一爱女听说他老人家对此女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宠爱远近皆知。

从小张元康给女儿提供最优渥的生活却极少允女儿出门怕她被临安城的纨绔子弟给哄了去甚至曾动过招赘婿的念头。

这年的暮春总带着些黏稠的暖意温如晦将《春秋》往案上一推指尖还沾着墨香。

连日埋首书斋他竟不知窗棂外的紫藤花已开了半架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往后花园走想寻那株老海棠下的石凳歇口气。

转过月洞门时风里忽然飘来阵极淡的花香。

他脚步一顿抬眼便怔住了—— 老海棠树的浓荫里站着个穿月白襦裙的姑娘。

她手里捏着支刚折的花枝正仰头看枝桠间的流云鬓边簪着朵半开的海棠被风一吹那花瓣便轻轻蹭着她的耳垂。

阳光从叶隙漏下来在她肩头织成细碎的金网连垂在颊边的发丝都泛着柔和的光。

温如晦活了十七年读遍了诗卷里的“螓首蛾眉”“巧笑倩兮”此刻却觉得那些字句都落了俗。

她分明没做什么只是转眸时恰好与他对视眼波像被春水洗过的琉璃先是惊惶地眨了眨随即微微垂下眼睑颊边浮起两抹粉霞倒比鬓边的海棠花还要艳几分。

“对、对不起我是……”她声音细弱如蚊手指无意识绞着裙摆那支海棠花的花瓣被捏得微微发皱。

温如晦忽然想起传闻中那位极为受宠的张家姑娘。

他定了定神拱手时才发现自己指尖竟有些发烫:“在下温如晦姑娘不必多礼。

” 风又起吹落几片海棠花瓣有一片恰好落在她发间。

她浑然不觉只抬眼望他眸子里盛着天光云影还有他从未见过的、最为纯净的、属于暮春的温柔。

那一刻书斋里的经卷忽然变得遥远连蝉鸣都像是提前醒了过来在心底嗡嗡地响。

往后的日子温如晦去后花园的次数勤了许多。

有时是午后倦了携一卷诗册寻阴凉处;有时是傍晚歇笔借口透气绕去那棵海棠树下。

总能遇上那姑娘。

她或在打理花圃指尖沾着泥土却笑得明媚;或是捧着绣绷坐在石凳上阳光透过发丝在素色绢面上投下细碎光斑。

起初只是客气问候后来便聊起诗文。

他讲经史里的兴衰她谈坊间的话本传奇偶尔目光相触又都慌忙移开脸颊却悄悄发烫。

花瓣落了又开蝉鸣起了又歇不知从何时起见不到她的午后连书页都变得索然无味。

三载光阴倏忽过温如晦迎来了二十冠礼。

冠礼办得郑重是张元康一手操持。

院里搭了青棚悬着红绸张元康请了京中大儒亲自主礼为他加冠时那老儒捻着胡须道:“温郎君骨相清正当配‘昭明’二字为表愿此后心明如镜行昭于世。

”他躬身谢礼听着张元康在旁朗声笑:“好个昭明!我这贤侄将来定是栋梁之材。

” 席间宾客喧闹张元康拉着他的手坐在主位目光扫过不远处正与女眷说话的婉怡眼底带着满意的暖意。

“昭明”他呷了口酒声音里满是熟稔“我有意将小女婉怡嫁与你为妻贤侄意下如何?” 温如晦心头一热。

几年相处他早已将张元康视作亲父听这话便知婚事已然有望低头时耳尖发烫只讷讷道:“全凭恩公做主。

” 张元康笑得更欢:“你是君子端方可靠我信得过。

你们成婚后同在临安居住有事互通有无那便是一家人了。

” 及冠次月婚仪便办了起来。

红绸绕满了门楣唢呐声震得院墙外的槐树叶都簌簌响。

温如晦穿着大红喜袍看着婉怡盖着红盖头被扶进喜房微微冒汗的手指触到她微凉的指尖时心像浸在蜜里连呼吸都带着甜。

闹洞房的宾客散去后红烛摇曳映得满室暖融。

他刚要回洞房为婉怡挑开盖头却见张元康掀帘进来脸上没了白日的笑意只剩沉沉的凝重。

“昭明”岳父张元康一路将他拉到书房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有件事今日必须告知于你。

你若能接受我们便共同应对若是不能我也不强求只一条今日所言出自我口进得你耳再不许他人知晓。

” 温如晦心头莫名一紧端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张元康望着他喉结滚动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婉怡……不是我亲生女儿。

” 温如晦如遭雷击猛地抬头。

“她母亲本是仁宗、神宗、哲宗和徽宗朝四朝元老宰相章子厚晚年得女父亲——是金太祖阿骨打长子完颜宗干。

”张元康的声音带着颤抖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年也是暮春时节名动汴京城的一代才女章相幼女章明玉那是全京城所有男儿的梦中仙子美若天仙才比班妃可惜陨落在那一年的暮春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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