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茅屋内阿涟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稳悠长那枚劣质“赤阳丹”化开的微弱暖流暂时驱散了她体内蚀骨的寒意将她从痛苦的边缘拉了回来。
江澈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坐在炕沿借着从破窗漏进的清冷月光凝视着自己摊开的双手。
白天强行运转水元弥合水管的灼痛感依旧残留在大脑深处像是一根烧红的细针不时刺一下他敏感的神经。
而怀中那仅剩的二十几枚铜钱冰凉而硌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
力量……太弱了。
弱到连最基本的生计都难以维持弱到连身边最重要的人都无法庇护。
那枚“赤阳丹”的效果能持续多久?三天?五天?下一次寒疾发作时他又该去哪里弄来五十枚铜钱?难道要继续变卖那些与过往牵连、可能会暴露身份的物件吗?每一次触碰过去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随时可能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闭上眼试图再次进入白天那种玄而又玄的状态去沟通、去捕捉空气中那稀薄的水行灵气。
混沌依旧是一片混沌。
他的灵觉如同生锈的锁而天地间的水元则是散落的、难以捕捉的钥匙。
他努力集中精神意念如同蛛丝般缓缓探出去缠绕、去引导那些微弱的水汽。
“嗡——” 脑海中再次传来熟悉的刺痛像是有人用钝器在敲打他的神魂。
经脉之中那微弱的水元如同受惊的泥鳅不但不听从调遣反而四处乱窜带来一阵阵灼热的胀痛。
“呃……”他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不得不停止了尝试。
不行还是不行。
旧日的暗伤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禁锢着他的灵枢也禁锢着他重新崛起的希望。
按照常理他这等半废之躯能重新引动一丝水元已是侥幸想要快速恢复无异于痴人说梦。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路了吗?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空荡荡的陶罐上落在那沉睡的阿涟苍白的小脸上。
一种深沉的无力感混合着强烈的不甘在他胸腔里翻涌、冲撞。
他不能放弃。
就算前路遍布荆棘他也要用这双残破的手撕开一道口子! 深吸一口气江澈压下翻腾的气血不再执着于去“引导”和“控制”。
他回想着白天成功的那一刻——并非刻意为之而是心无旁骛近乎本能。
他放缓呼吸不再试图去捕捉所有模糊的水汽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自身。
他感受着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微弱声响感受着肺叶舒张间带起的气流甚至感受着皮肤表面汗液蒸发时带走的那一丝丝凉意。
水并非只存在于外界。
人体自身亦是水之载体。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混沌的脑海。
他不再向外索求而是开始向内探寻。
意念如同最细微的触角小心翼翼地沉入自己那残破、滞涩的经脉之中去感受那如同溪流遇巨石般艰难流淌的、属于自己的水元。
痛苦依旧存在但这一次他不再抗拒而是尝试着去理解去适应去如同疏导淤塞的河道般用无比的耐心一丝丝地梳理着那些狂躁的能量。
这个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且伴随着持续不断的、细微的刺痛。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当月影西斜即将隐没之时。
江澈那一直微微颤抖的左手食指无意识地轻轻动了一下。
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几乎微不可见的湛蓝色流光如同拥有生命的萤火虫自他指尖悄然渗出。
它并未射向远处而是如同温顺的游鱼缭绕在他的指尖缓缓盘旋。
这缕流光微弱至极甚至无法照亮他指尖的纹路但其散发出的气息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精纯与灵动。
它不再是白天那歪歪扭扭、不受控制的水线而是真正意义上被他所初步掌控的一丝水元之力! 成功了?! 江澈猛地睁开双眼死死盯着指尖那缕微弱却稳定的湛蓝流光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虽然只有这么一丝虽然依旧脆弱但这代表着他找到了一条可能行得通的路!一条不同于常规向内求索以自身为水重新沟通天地的路! 就在他心神激荡指尖那缕流光随之微微晃动险些溃散之际—— “咳……咳咳……” 沉睡的阿涟忽然又发出一阵轻微的咳嗽身子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眉宇间再次凝结起一丝痛苦的寒意。
江澈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引导着指尖那缕微弱的流光轻轻点向阿涟的眉心。
流光触碰到阿涟冰凉的皮肤如同雪花落入温水中悄无声息地融了进去。
阿涟紧蹙的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更加沉稳那刚刚泛起的寒意似乎被这一缕精纯温和的水元之力悄然抚平。
看到这一幕江澈怔住了。
他看看自己恢复如常的指尖又看看终于安然熟睡的阿涟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杂着巨大的希望瞬间涌遍全身。
这缕新生的力量虽然微如星火却真实不虚地为他照亮了前路也为他守护了想要守护的人。
尺水微光亦可映照前路抚平伤痛。
他的道就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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