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同我那位老爹泡的中药茶苦涩而又缓慢地流淌着。
在我精湛(自认为)的演技和提心吊胆的魔力压制下我又成功苟过了四年迎来了我十一岁的生日。
十一岁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意味着即将告别小学的稚嫩踏入中学“中二”的前夜。
但在我这个拥有二十多年社畜灵魂的老黄瓜心里只意味着离法定打工年龄又近了一步——虽然我的终极目标是永远不需要打工。
生日那天早晨阳光透过伦敦常年的阴霾勉强在我家餐桌上投下一小块光斑。
餐桌上摆着一个插着十一根蜡烛的、我母亲亲手制作的(稍微有点塌陷的)生日蛋糕以及我爹精心准备的(味道依旧感人的)英式早餐——包括几根倔强得能当撬棍用的烤香肠。
“生日快乐我的小男子汉!”我母亲这位血脉觉醒(自称)巫师的忠实信徒眼眶微红地揉着我的头发。
她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过生日的儿子倒像是在瞻仰一件即将出土的国宝。
“Happy Birthday Son!”我爹李家巫师血脉复兴计划的CEO激动地搓着手黑框眼镜下的目光灼灼仿佛今天不是我的生日而是他等待多年的、家族企业上市敲钟的日子。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非常非常特别的重要!” 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哈欠。
重要?能有多重要?难道你们终于决定告诉我咱家其实是某个没落贵族有笔巨额遗产等着我去继承?如果是这样我倒是不介意提前结束我的咸鱼预备期。
我配合地露出一个十一岁男孩“应该”有的、带着点期待和腼腆的笑容吹灭了蜡烛在心里许下了今年的愿望:“希望世界和平希望奶茶降价希望我的‘家政魔法’能力永久性失灵阿门。
” 就在我拿起叉子准备向那根最具挑战性的香肠发起进攻时—— “砰——哗啦!!!” 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碎裂的清脆乐章我家那扇饱经风霜的双层玻璃窗英勇就义了。
一道灰褐色的影子如同炮弹般射了进来带起一阵狂风和几根飘飞的羽毛精准地掠过我的头顶将一团脏兮兮、沾着不明污渍的玩意儿“啪”地一声拍在了我那盘珍贵的(虽然难吃)烤豆子上。
一时间餐桌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只罪魁祸首——一只看起来饱经风霜、眼神里透着“老子加班送信很累别惹我”的不耐烦的猫头鹰正高傲地站在我的黄油碟子旁边用它那钩子般的喙梳理着翅膀上凌乱的羽毛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次优雅的滑翔而不是暴力破窗而入。
我的叉子还悬在半空距离那根香肠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我的大脑在短暂的宕机后飞速运转起来: 第一非法入侵!光天化日之下一只鸟撞碎了我家的窗户! 第二生物污染!这鸟看起来不像是有健康证的样子它的爪子可能踩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第三财产损失!维修窗户要多少钱?我的早餐!我的烤豆子!全完了! 我爹妈的反应则截然不同。
他们先是震惊随即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那只猫头鹰……以及它扔在烤豆子上的那团东西。
那是一个用某种厚实、泛黄的羊皮纸制成的信封上面用一种花里胡哨的、仿佛得了帕金森的艺术家蘸着祖母绿墨水书写的字体写着: Mr. Li Mo The Largest Bedroom Number 7 Cherry Blossom Lane London (李默先生 樱花巷7号 最大那间卧室 伦敦) 我:“……” 最大那间卧室?这送信的怕不是个变态吧?!连我睡哪个房间都摸清楚了?还有这地址写得也太不规范了邮编呢?邮政编码被你们吃了吗?! 那只猫头鹰不耐烦地“咕咕”叫了两声伸出一只脚上面绑着一个空空如也的小皮管眼神犀利地看着我们明确表达了“赶紧的签收!老子还要去下一家砸窗户呢!”的催促。
我爹浑身开始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不是害怕是激动!是狂喜!是中了头等奖彩票般的癫狂!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差点把桌子掀翻。
“来了!终于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今天会来!”他语无伦次冲过去不是先看信而是试图用颤抖的手去抚摸那只猫头鹰被对方嫌弃地用翅膀扇了一下。
我妈则双手捂嘴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哽咽着说:“祖先保佑!李家……李家的希望回来了!” 我:“???” 希望?什么希望?指望这只鸟赔我们窗户钱吗? 在我爹近乎虔诚地、小心翼翼地从那摊烤豆子酱里拯救出那封信并用他的睡衣袖子仔细擦干净(天哪!)后他郑重其事地将那个厚重的羊皮纸信封递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信封在他手里像个振动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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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在霍格沃茨的我只想摆烂第3章 突如其来的入学通知猫头鹰快递差评来源 http://www.jig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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