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落地余光未散。
那抹纯净的光如薄纱般笼罩着枯井边缘像是天地间最后一点不肯熄灭的烛火。
风停了怨气散了连大地的裂痕都在缓缓愈合。
可就在这片宁静之中一道佝偻的身影从山路尽头缓缓走来。
心疤郎中拄着乌木杖脚步缓慢却坚定。
他身上的药袍早已褪色发灰像是被岁月啃噬过的残皮唯独肩头那个破旧药箱格外刺眼——箱盖上“去死”二字斑驳深陷仿佛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用血一笔笔剜出来的。
他在人群外停下目光落在陈凡身上一动不动。
全场寂静。
悔井婆婆低垂着头愿娘子手中的烟卷仍在书写金文而阿芜仍跪在原地脸上那层焦黑纱巾滑落了一角露出苍白憔悴的面容。
她望着井中倒影像是第一次看清自己这三十年的模样。
心疤郎中忽然咧嘴一笑。
嘴角瞬间撕裂鲜血顺着纹路沁出蜿蜒如蛛网。
“三十年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磨刀石刮过铁锈“你是第一个敢把功德扔进井里的蠢货。
” 众人一震。
谁都知道功德是修者命根是登仙之阶是宗门评定、天道认可的凭证。
可陈凡刚才做了什么? 他亲手将系统判定为“圆满赎罪”的全部功德尽数投入枯井化作安抚亡魂的愿力。
那一刻他的修为轰然跌落从筑基中期直坠练气九层。
经脉空荡灵台干涸连体内灵气都近乎枯竭。
但他站着。
比任何时候都站得稳。
心疤郎中盯着他眼神里没有嘲讽反而有种近乎悲悯的锐利。
他缓缓打开药箱——里面空无一物。
“你治好了最重的病。
”他说“假装自己是好人。
” 话音落下远处山巅忽有琴音飘来。
清越幽远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哀恸。
墨蝉儿自云雾中缓步而下素衣如雪怀抱一具漆黑古琴。
她每走一步脚底便生出一朵虚幻白莲转瞬即逝。
她来到高崖边缘盘膝坐下指尖轻拨。
《愧歌谣》起。
第一声弦响天地微颤。
第二声入耳百里之内所有曾以“行善”之名谋私利的修士心头剧痛—— 一名正在闭关的老祖猛地喷出一口精血手中玉简炸裂上面赫然写着“代天行善赈灾赐福”实则当年他借机吞并三派资源任灾民饿殍遍野; 药园深处张师兄踉跄后退掌心丹炉崩碎十几枚“济世回春丹”尽数吐出那些丹药本该救人性命却被他掺入控神之毒换取权势; 更有数位执事长老当场跪倒额头触地泪流满面:“我……我曾为夺《玄阴诀》放任铁脊狼群屠戮三村百姓……只因他们不信我‘仁德之名’……” 愿娘子悬浮半空轻叹一声:“人心一旦照见阴影光才真正开始生长。
” 阿芜怔怔望着井水倒影中的自己满脸恨意双眼充血手中还握着焚心祭坛的火种。
可此刻那火焰竟微微晃动似风中残烛。
“我一直以为……毁掉善就能让世界记住他们的死。
”她喃喃道声音颤抖“可你们现在告诉我连坏人都会悔?” 陈凡看着她目光平静却不容回避。
“正因我们都曾自私所以才更要行善。
”他说“不是为了成神也不是为了功德加身。
是为了不让下一个孩子在雪地里等不到一个拥抱。
”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所有人的心防。
小灰蹲在井沿麒麟真形隐现光翼微振它忽然抬头鼻尖轻嗅——空气中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来自陈凡识海深处那本刚觉醒的《暗功簿》。
而在千里之外青云旧址小石头手中的笔也顿住了纸上墨迹未干:“我的师父也曾是个懦夫。
” 同一时刻整片大地仿佛轻轻震了一下。
不是天劫不是地震而是某种更古老的东西——道统的根基在松动。
心疤郎中收起药箱转身欲走。
临行前他看了陈凡最后一眼:“你扫的从来不是地是人心上的疤。
可惜……能扛住这份痛的人万中无一。
” 人影渐远只剩余音回荡。
墨蝉儿的琴声也渐渐止歇百里之内哭声四起忏悔如潮。
陈凡低头看向脚边那把尘缘帚。
竹枝粗糙帚尾磨损原本靠愿力维持的光幕已黯淡无光。
它不再是一件法宝更像是一把普通的扫帚一把曾被人用来清扫落叶、驱赶尘埃的工具。
但他弯腰拾起了它。
指节因灵力枯竭而泛白动作却无比坚定。
他没有注入愿力也没有催动系统只是默默走到枯井边缘将尘缘帚轻轻插入裂缝之间。
帚柄立于废墟之上迎风而立宛如一座碑。
陈凡站在枯井边缘风从断崖那边吹来卷起他残破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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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开局扫地三百年一键功德成神仙第295章 扫帚扫的不是地是人心里的疤来源 http://www.jig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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