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独放(二) 窗台上那株断茎的玉树在陈静茹日复一日的照料下新芽终于挣出一点倔强的、油亮的绿意怯生生地探向阳光。
它活过来了带着伤疤却比之前更显出某种沉默的韧劲。
小敏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生活似乎重新滑入那个被精心打理过的轨道。
太极拳照常去老年大学的山水在宣纸上继续氤氲开湿润的云气朋友圈里新开的一盆蟹爪兰姿态妍丽。
然而那场深夜心梗的余震终究以另一种方式悄然扩散开来。
林阿姨的敲门声比往日更急促了几分。
她身后跟着两个面生的中年妇女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好奇、同情和某种不言自明的优越感的审视。
客厅狭小陈静茹刚泡好的茶热气袅袅。
“静茹啊”林阿姨搓着手声音比平时高了一度“这趟你可不能再说我了。
你一个人到底不是个事儿!上次可把大家伙都吓坏了!这位是街道的王主任这位是咱们社区热心的刘姐都关心你呢!” 王主任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温和:“陈老师您的情况我们了解过了。
独居老人尤其像您这样刚经历过大病的属于我们重点关怀对象。
街道最近在组织‘夕阳红联谊’都是些条件不错的……” “是呀是呀”刘姐快人快语地插进来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陈老师您条件这么好退休老师有文化有气质何必苦着自己?找个知冷知热的老伴头疼脑热有人端杯水晚上回家有口热乎饭这日子才叫圆满不是?一个人硬撑着多冷清多让人……啧不放心呐!”她最后那声“啧”拖得意味深长目光扫过陈静茹收拾得纤尘不染却过于空旷的客厅仿佛那整洁本身就是一种缺憾的证明。
小敏正巧推门进来送新买的降压药撞见这阵仗心头顿时拱起一股无名火。
她张了张嘴却被陈静茹一个极轻微的眼神止住了。
陈静茹脸上看不出愠怒她只是端起自己那杯茶轻轻吹了吹浮沫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镜片后的神情。
“多谢费心。
”她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平和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疏离“我这日子冷暖自知。
习惯了。
”她抬眼看向王主任和刘姐眼神平静无波“一个人收拾起来也快清净。
” 刘姐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转向小敏:“你是外甥女吧?你也劝劝你姨年纪大了身边没人真不行!出了事担责任的不还是你们小辈?” 小敏捏紧了药盒指节微微发白胸脯起伏了一下终究没说出话来。
陈静茹却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嗒”的轻响。
“我的事我自己担。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一颗颗圆润的鹅卵石落入水中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她站起身姿态依旧从容“茶要凉了各位慢用。
阳台的花该浇水了。
”她径直走向那片生机盎然的绿色天地将那些探寻的、怜悯的、不以为然的目光连同客厅里略显尴尬的沉默一并留在了身后。
阳光透过玻璃在她花白的发鬓上跳跃勾勒出一个安静而决绝的剪影。
风波并未就此平息。
社区活动中心那场名为“银龄互助”的茶话会陈静茹本不欲参加却被林阿姨半拖半拽拉了去。
小小的活动室挤满了人空气里弥漫着茶叶和陈旧木椅的气味。
起初话题还在养生保健上打转不知怎么话锋就转到了独居老人身上。
“说到底还是得有伴儿!”一个嗓门洪亮的老头挥舞着手臂“没个伴儿病了倒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多惨?儿女再孝顺能天天守着?” “就是!老了图啥?不就图个热乎气儿图个说话的人?”另一个烫着卷发的大妈立刻附和“像咱们这样老两口拌个嘴也是热闹总比一个人守着空屋子强百倍!” 话题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集中越来越具象。
那些有意无意瞥向陈静茹的目光那些压低了却又能让她刚好听见的议论——“看那个陈老师就是一个人住听说前阵子差点……唉要强了一辈子图啥?”——像细小的芒刺扎在皮肤上不致命却连绵不绝地带来隐痛。
陈静茹端坐在角落背脊挺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陷入掌心。
小敏坐在她旁边能感觉到姨妈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无声的冷硬。
她看着姨妈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小口地抿着喉间轻微地滑动了一下仿佛在艰难地咽下某种无形之物。
那杯凉茶似乎比任何话语都更能说明她此刻的处境和心境。
几天后小敏陪着陈静茹去考察那家她曾提过多次、与老姐妹约好的“康颐”养老院。
环境确实如宣传册页般光鲜亮丽:窗明几净的活动室摆放着簇新钢琴;穿着统一制服、笑容可掬的年轻护理员;小花园里甚至还造了座精致的假山流水。
接待她们的经理口若悬河介绍着完善的医疗配套和丰富的文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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