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右手虎口处裂开的口子像条狰狞的小蛇周围的皮肤因为长时间紧握枪柄而泛着青白色翻卷的皮肉间凝结着暗红的血痂与黑色的肌油糊在一起看着触目惊心。
刚才扣动扳机时浑然不觉的疼痛此刻正顺着手臂蔓延像无数根细针在刺。
他试着弯曲手指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神经疼得眉峰紧蹙。
但这疼痛却让他生出一种奇异的踏实感 —— 至少还能感觉到疼证明自己还活着没有像旁边掩体里的老李那样永远倒在刚才的冲锋里。
“林班长换药了。
” 军医背着半旧的药箱在战壕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动军靴踩进积水的弹坑时发出 “咕叽” 的声响。
他的白大褂早已看不出原色沾满了泥点和暗红色的血渍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片裂了道缝却依旧挡不住眼底的红血丝。
走到林泰面前时他从铝制药盒里倒出一片止痛片锡箔包装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
林泰的目光越过军医的肩膀落在旁边蜷缩着的新兵身上。
那孩子顶多十九岁圆脸还带着稚气此刻却脸色惨白如纸军裤被血浸透成深褐色伤口边缘的碎布黏在皮肉上。
他咬着下唇牙齿深深嵌进肉里才没让哭腔溢出来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冻成了细小的冰粒眼神里满是惊惶像只受惊的小鹿。
“给这小兄弟吧。
” 林泰抬手推开军医的手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这老骨头耐疼。
”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时中了流弹的胳膊疼得直哆嗦是老兵塞给他半块压缩饼干说 “吃了就不疼了”—— 其实饼干哪能止痛只是那份暖意撑着他没倒下。
新兵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接过止痛片时手指抖得厉害塞进嘴里干咽下去药片划过喉咙的声音在寂静的战壕里格外清晰。
他抬头看向林泰眼里含着泪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一句 “谢… 谢谢班长”。
夜色像浸了墨的棉花沉沉压下来。
寒风在战壕上空呼啸卷起的雪粒打在钢盔上 “噼里啪啦” 响像是有无数只野兽在暗处磨牙。
他们轮班休息每个人只能眯两小时。
林泰靠着冻土壁打盹时军大衣上的雪化成水顺着领口往里钻。
迷迷糊糊间他梦见了医院的白色床单 —— 那床单干净得发亮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上面织出金色的网空气里飘着消毒水和百合花混合的味道没有硝烟没有喊杀只有护士走路时白鞋跟敲地的 “嗒嗒” 声。
他想伸手摸摸那床单却被一阵炸雷般的轰鸣惊醒 —— 原来是旁边的哨兵咳嗽时碰到了空罐头。
睁开眼时睫毛上结着层薄霜。
林泰抹了把脸才发现下雪了。
细碎的雪花像盐粒般飘落落在发烫的枪管上时 “嗤” 地化成细雾那是白天激战留下的余温正被这场雪一点点舔舐干净。
他伸手拂去枪身上的雪指尖触到的金属表面依旧温热虎口的伤口被冻得发硬一动就牵扯着神经疼。
怀里的巧克力还在油纸被体温焐得发软边缘沾着的泥点冻成了硬块。
林泰小心翼翼地剥开油纸深褐色的巧克力在雪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断面露出细腻的质地隐约飘来可可的甜香 —— 这是昨天从敌军尸体上搜来的忙得忘了吃。
他将巧克力掰成两半断裂处的碎屑落在掌心像深褐色的星星。
不远处的哨位上展大鹏正缩着脖子站在雪地里。
他高大的身影裹在军大衣里像座落满雪的铁塔帽檐和肩膀积着薄薄一层白却依旧挺直脊背双眼死死盯着对面的黑暗连睫毛上的雪都没功夫掸。
林泰起身走过去将半块巧克力塞进他手里。
“垫垫。
”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怕吵醒刚睡着的战友。
展大鹏低头看着掌心的巧克力又抬头看向林泰黝黑的脸上挤出个感激的笑冻得发紫的嘴唇动了动:“那你……” “我有。
” 林泰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身回了掩体。
其实他知道这半块就是全部了。
但展大鹏要站整夜岗保持清醒比自己更重要 —— 放哨的人走神一秒可能就会让整个战壕的人送命。
展大鹏咬了口巧克力浓郁的甜混着微苦在舌尖化开暖流顺着喉咙淌下去冻得发僵的四肢仿佛有了知觉。
他偷偷往林泰的方向看了眼黑暗中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却莫名觉得踏实 —— 有林班长在这夜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凌晨四点的黑暗最是浓稠连雪花都像是被墨染过。
突然哨兵的喊声像颗炸雷在战壕里炸开:“有情况!” 林泰几乎是弹起来的抓枪的动作快得像条件反射。
当他扑到射击位时手指已经扣住了扳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刚才的睡意瞬间被肾上腺素冲得烟消云散。
透过射击孔望出去雪地里黑压压的人影正在移动比黄昏时多了一倍不止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蚁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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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纠察特种兵全军通报范天雷第483章 半旧的药箱来源 http://www.jig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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