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尼维尔轻轻落座在她的办公桌前新买的孔雀翎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地窖的烛火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光晕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前羽毛笔悬停在羊皮纸上许久墨迹早已干涸教案却仍是一片空白。
他微微抬眸视线落在身旁专注批改作业的格温尼维尔身上——少女纤细的手指握着羽毛笔安安静静的批改着论文。
他又看向展示柜果脯蜜饯整齐排列在玻璃罐中覆盆子和无花果干浸着琥珀色的糖浆;巧克力则按可可含量分类从牛奶巧克力到苦涩的黑巧甚至还有几盒标着魔药大师特供的70%纯度款包装上烫金的双蛇纹章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而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五十多盒柠檬雪宝——助眠的、提神的、经典款的、限量版的……盒子上无一例外印着打瞌睡的小蝙蝠。
斯内普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这算什么?贿赂教授吗? 他本该嗤之以鼻甚至冷嘲热讽几句。
可当他想起蜂蜜公爵店里她踮着脚去够最高层那盒至尊典藏版时银黑发丝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当她毫不犹豫地把八盒黑巧克力塞进他怀里说以后您的甜点供应就交给您亲爱的学徒了时他竟罕见地沉默了。
这趟霍格莫德之行他什么也没付出却带回了一柜子的糖果、一叠新长袍、几十支羽毛笔甚至还有一口能自动调节火候的智能坩埚尼克勒梅的仿制工作台。
他不懂为什么有人愿意为他花钱更不懂为什么她会如此笃定——笃定他会接受这些好意。
明明他从未开口说过喜欢。
可她却像是能读懂他刻薄话语下的关心能从他紧抿的唇角猜出未说出口的话。
仿佛她早就看透了他。
斯内普垂下眼睑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喜欢这种感觉。
喜欢被人关心喜欢被人揣摩喜欢有人能在他冷言冷语时依然固执地递来一颗糖然后笑着说—— 教授您明明就很喜欢。
他突然理解了马尔福家族为何将家人视若珍宝。
谁能拒绝这样的温暖?谁能抗拒这样明晃晃的偏爱? ——那些塞满柜子的糖果每一盒都精准对应他的需求;那些精心挑选的长袍每一件都暗藏防护咒文;那支会随书写内容变换香气的羽毛笔甚至那口智能坩埚和仿制尼克勒梅的工作台……她给他的从来不只是礼物而是无声的宣告: 我在意你。
连阴沉沉的魔药教授也无法抗拒。
他想起卢修斯对待德拉科的样子——高傲的铂金贵族却会为儿子的每一件小事费尽心思。
或许…他也可以试着那样对待他的学徒。
——这个和他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孩子。
他这个活在阴影里的人竟成了某人穿越时空也要追寻的光。
您是我穿越无数世界后依然最敬仰的教授。
当时他只当是夸张的奉承。
可当她精准复述出他十年前发表的魔药改良理论当她下意识用和他如出一辙的手法处理瞌睡豆当她在论文上写下和他极度相似的评语——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学徒确实来自他无法想象的远方。
也许在某个平行时空真的存在一个更温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值得学生这样跨越时空来追随。
这里他忽然开口魔杖轻点她刚批改的论文瞌睡豆的萃取时间要缩短三秒否则会—— ——否则会降低药效30%她头也不抬地接话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您上周刚教过我。
烛光下斯内普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允许这个特别的学徒闯入他的地窖他的生活甚至......他那些从不示人的温柔。
因为在无数平行世界里总有这样一个格温尼维尔会穿越时空找到她的魔药教授。
而他恰好是这个世界的幸运版本。
在这个被选中的时空里他决定成为那个值得她穿越世界来寻找的教授。
不是通过改变过去而是把握当下这个被她选择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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