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的空气里尸蜡燃烧的甜腥味愈发浓烈仿佛整个房间都被浸泡在这股腐朽而甜腻的气息中。
柳德米拉攥紧那只褪色的套娃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的目光紧盯着母亲阿纳斯塔西娅在灵车前的背影那背影佝偻而疲惫仿佛背负着整个小镇的诅咒。
三天前当夜幕如同一块沉重的黑布缓缓降下覆盖了整个小镇的时候父亲带着那只诡异的七层套娃出现在柳德米拉面前。
天色阴沉得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大灾难风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呜咽着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的裂缝中漏出来的哀号。
父亲的手指粗糙而急促地翻动着背包指甲缝里残留着某种难以名状的黑色黏液像是从某个被遗忘的深渊里带回来的秘密印记。
他那双曾经充满力量的手如今却颤抖不已仿佛承载着他不愿言说的恐惧。
“保管好这套娃”他低声吩咐道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边缘传来的耳语带着一种无法用言语描绘的恐惧。
“记住如果……如果你看到你母亲的眼睛……”他的话突然中断就像是一根断了弦的琴只留下无尽的寂静和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悬念。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看到了某些超出人类理解范围的东西。
那些眼睛——柳德米拉的母亲的眼睛——本应是温柔和慈爱的象征但现在它们变成了某种未知恐怖的预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息等待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柳德米拉感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掐住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试图开口询问更多但父亲已经转身离去消失在越来越浓的黑暗之中。
那晚之后每当柳德米拉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父亲最后的眼神那种深深的恐惧与无奈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入睡。
套娃静静地躺在她的背包里宛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准备释放出隐藏其内的秘密。
而这秘密或许比任何噩梦都要更加可怕因为它不仅仅属于过去它正悄悄地向现在逼近一步步揭开那尘封已久的恐怖真相。
卡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前行突然一个急刹车让柳德米拉的身子猛地向前冲去额头狠狠地撞在了冰冷的车窗上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路中央赫然横陈着一只被开膛破肚的棕熊巨大的身躯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两个穿着油毡斗篷的男人正蹲在尸体旁手中的刀刃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他们的动作既迅速又残忍。
当他们抬起头时柳德米拉惊恐地发现他们的眼白浑浊不堪针尖大小的黑瞳在其中漂浮如同死水中的幽灵。
“伊万舅舅!瓦西里舅舅!”母亲的声音穿透了夜空的寂静尖锐而颤抖就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那两个男人闻言用沾满熊血的手在额头上画了一个诡异的三角符号那是黑大人的标记是恐惧与死亡的象征。
柳德米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们脖颈处那里蔓延着黑色的血管就像套娃裂缝里渗出的污渍扭曲而邪恶。
灵堂设在废弃已久的铅矿厂内阴森而荒凉。
生锈的轨道车上停着一口猩红的棺材仿佛是盛放着恶魔的囚笼。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铁锈的味道让人作呕。
柳德米拉数到第七根蜡烛时突然遗像里的外祖母转动了那双早已失去生机的眼球浑浊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套娃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最外层的人偶嘴角竟然裂开到耳根血红的颜料顺着木纹流淌下来宛如泪水一般在无声地哭泣着诉说着什么可怕的秘密。
“去和外婆道别。
”伊万舅舅的手搭在了柳德米拉的肩头上他的指甲嵌进了她的棉袄冰冷而坚硬就像死神的触手。
柳德米拉战战兢兢地走向那口猩红的棺材她看到棺材里的尸体穿着朱砂染就的寿衣然而当她定睛细看时却分明看见有一团沥青状的人形生物正趴在尸体的喉咙上贪婪地啃噬着。
她颤抖着插上三炷香可是那腐臭的呼气却猛地扑灭了火焰仿佛是在嘲笑她的无力与恐惧。
午夜钟声在废弃铅矿厂的废墟中回荡沉闷而悠长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召唤。
就在这时柳德米拉感到手中的套娃开始发热温度逐渐升高烫得她几乎要松手。
她紧咬牙关按照父亲的嘱咐颤抖着点燃了那块尸蜡。
火苗瞬间窜起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无数细长手臂的投影它们扭曲着、舞动着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手在黑暗中向她伸来想要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
就在这诡异至极的时刻表姐卡佳突然出现在窗台边。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这个本该在去年矿难中死去的少女此刻却歪着头脖颈上那条明显的缝合线里钻出黑色的菌丝如同恶魔的触手。
她的眼白已经完全被黑色瞳孔占据月光照亮了她那空洞而深邃的眼窝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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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罗刹国鬼故事第346章 黑大人来源 http://www.jig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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